“老板，多少钱？”
姜酒吃完了地瓜叫道。
“孩子你别急，我算算。”
老板说着掐起了手指头，“两个番薯，一个是三枚铜币，一盘赤日花籽一枚铜币，三串土拨鼠一串十枚铜币，是这些吧，一共是……”
“三十七枚铜币是吧？”
姜酒说着掏出了一枚银币，“找我一下吧。”
“诶，孩子你算术不错啊，不过银币的话，我暂时找不开啊。”
老板说着将银币推了回去，“给点铜币吧。”
姜酒又找了找，有些犯难地对老板说道，“我铜币没有三十枚那么多，要不我给你一枚银币，七枚铜币，你给我在账上记七十枚铜币，以后我再来吃烤地瓜，您就扣账上的钱行不？”
“可以。”
老板吐槽道，随即便答应下来，“记得下次来光顾啊孩子。”
“对了老板，你知道哪里有‘皂荚’吗？或者‘烧碱’也可以。”
姜酒说完又觉得不妥，又说道:“就是一种像豌豆荚一样，长在树上但是碾碎有点粘稠还会起泡泡的东西。”
“嗯？”
老板挠挠头，“没听过啊。”
“ ‘烧碱’的话，是一种腐蚀性很强的液体吧？”姜酒吞吐道，又不是学化学的，不太清楚啊，“总之就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。”
“额，奇奇怪怪的东西啊……”
老板思考了一会儿，“那你去城东头那里去吧，那儿是贫民窟，听传闻最近有一个奇怪的炼金术士住进去了，他应该有你要的东西。”
“谢谢老板。”
姜酒鞠躬道谢，跑向城东边。
这半大的孩子怎么跟个几十岁的小老弟一样。
老板望着远去的姜酒，脑中闪过这么一个疑问。
越往东边，建筑就越发破旧，人数也越来越少。
直到到了某间破落的宅子后那一带，瘦弱的人多了起来，不过大多都在屋子里，也只看到窗口的几个而已。
那些可以被称为废墟的建筑物里有不少人看到路过的姜酒，但都没有什么动作，只是用影子和墙壁一类的隐藏了自己，都躲了起来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，隐约间有一种薄荷清新剂的味道。
循着清新剂的味道过去，源头在一间密闭的地窖里。
地窖围墙边上有排水口一样的通风口，只能把手伸进去，姜酒趴在地上往里望，看到了那位奇怪的炼金术士。
那个炼金术士正做着实验，手中都是陶罐和木筒一类的器皿。
“毒鼠头骨的粉末……不对，毒鼠头骨性质在三流兽骨里算是激烈的了，再加点不就炸了吗？那……加点灯鬼鱼的粘液？……那不就被灯鬼鱼的水魔力波动给抵消了吗！……可恶！”
灰头土脸的长袍男人作势要将器皿砸在地上，却又在砸下去的时候轻轻地放在破木桌上，随后抓着头发扯来扯去。
“到底还是素材太低劣了吗，资金还有……五枚金币吗。”
“啊！——”
男人大叫着一下子趴在地上打滚，姜酒总算是知道那身尘土怎么沾上的了。
“咚咚咚！……”
“谁啊！我可不会把钱给你们花啊，不去找工作，还没脸没皮，更没上进心的臭乞丐！”
男人放着一连嘴炮打开了门。
“嗯……叔叔你好？”
姜酒拉了一下男人的衣摆。
“嗯？”
男人慵懒地低头看了姜酒一眼，长得倒是挺可爱的，衣服还算可以，但不贵，头发虽然干净，但没有什么高级的洗发水一类的香味。
结论，穷人家的孩子。
“啧，没钱的臭小鬼回家里去找妈妈去。”
姜酒眉毛跳了跳，看着往回走的男人。
好想打他……
“请问有烧碱或者皂荚吗？。”
男人抓抓头发，“听都没听说过。”
果然吗。
是因为世界不同所以叫法也不一样吗？
还是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这个物质呢？
“试试草木灰加脂肪和盐好了。”
姜酒喃喃道，“不过这个世界里盐好像很贵啊……一枚银币才三罐来的，还被皇室垄断精炼方法了，话说我需要的也不用到食用的程度……嗯？”
姜酒看了眼回到地窖里，在地上趴着，一动不动的男人，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。
“叔叔？”
“恩？臭小鬼还没回去吗？”男人坐起身子，抓抓头发，“算了，管你呢。”
说着，男人从袍子里掏出一块干巴巴的黑面包，就这么咀嚼了起来。
“有生意做不做？”
姜酒问道，男人看了眼姜酒，像是叹气似的说：“小孩子就别学大人那样说话。”
“说真的，我没和你开玩笑，盐生意做不做？”姜酒说着拿出钱袋，“你有玻璃制作的器皿没？”
“玻璃？……你说琉璃吧，那种高级货我可没有，土陶和木筒倒是有一堆。”男人回答，“那种东西可是接近金币级别的啊。”
“不是，琉璃是纯天然形成的，玻璃是人工制造的制成品。”
姜酒回答，“不过这里似乎没有这个工艺的样子，买一套琉璃制品要多少钱？”
“三到四十银币一只吧，大的要上百金币，我记得国王生日的时候挖到了一块神似龙族的琉璃原石，定价在八千万金币。”男人说着拿出一根白条，用火柴点了火，“打磨琉璃可是很费劲的，用力了就碎了，碎了的基本就废了，而挖掘出来就是器皿形状，只要稍加摩擦就能使用的就更贵了。”
“你这是烟？”
姜酒问，这个世界也有这玩意儿？
“烟？那是什么？我这是清神草。”
男人回答，“皇家秘法炮制的清神草不仅可以消除烦躁，还能集中精神，一盒二十根，价值十枚银币的不折不扣的好东西，而且，没渠道还买不到呢。”
“叔叔……”
“别叫我叔叔，我才二十五岁！”
男人愤愤道，“格兰-卡里尔芬，叫我格兰哥哥就行，话说回来你个小孩儿还挺有钱。”
“这不是找你谈生意吗。”
姜酒缓缓说道，从储物袋里掏出剩下的十八枚银币抛了抛。
卡里尔芬？
好像在哪里听过……算了，都不重要！
“你有没有谱啊，盐生意可是国主亲自封的。”
格兰叼着草卷，说道，这么有钱一小姑娘，总归不会来耍他这么一个贫民窟里的小小的炼金术士吧？
“叔……格兰哥，你知道国主垄断的制盐方法吗？”
姜酒接着问。
“嗨！这只要是当过一两年的炼金术士都知道，可谁敢呢，卖了是要掉脑袋的！”
格兰支起左手戳了戳姜酒的脑袋，一脸看无知少女的表情。
贩盐可是大生意，一般的贵族都不允许贩售，只有王族手里有盐的贩售令，私自贩盐罪很重，毕竟在这个世界，盐可是有“透明的黄金”的称号。
“我问一下，现在制盐怎么做的呀？”
姜酒问道，就算要做，也得知道当前的技术水平不是。
“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？！”
格兰惊呼，“就这你还说生意？”
“诶嘿~”
姜酒装傻似的歪头。
“诶……宫廷的制盐师也是炼金术士，配方早就烂大街了，把岩盐敲碎，在净水中浸泡，最后得到盐水，烧干之后磨碎就能用了。”格兰深吸一口草卷回道。
姜酒思考着，现在他需要钱。
有钱了就可以把婆婆接回来住。
姜酒和格兰探讨了一会儿，因为这个国家的首都距离最近的海滩还是太远了，决定还是用岩盐。
本想用沙子过滤，不过就连海滩都没有，沙漠也是遥远无比，所以还是决定用布料和木炭来过滤。
令人意外的是，这个世界居然没有木炭，只有煤炭，于是姜酒决定与格兰一同发展这个商机。
“那我这就着手准备，不过材料不太够，一会儿出去逛逛？”
格兰邀请道。
姜酒想，反正也没事可做，去逛逛也不亏，于是点了点头。
“行，那你等等我换个衣服。”
格兰脱下灰扑扑的袍子，整了整身上的麻布衣和腰包，道，“好了，出发吧！”
姜酒看着格兰，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一样。
“怎么了？”
格兰注意到了姜酒异样的目光。
“没什么，走吧。”
姜酒回答。
有些昏暗的贫民窟与晚霞格外的相衬。
街道的灯火唯独照不到这里。
“这次真的要穷死了，先买个十份的材料，然后剩下的就去买吃的吧？”
格兰抱怨着。
“没必要的，用他们提炼出来盐后，剩下的那部分就好了。”
姜酒回答，“提炼之后还是能有些的，煮一煮就行。”
格兰点点头。
“原来还能煮的吗？！那感情好啊，能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。”
两人唠着嗑儿，四周吆喝声也逐渐响起。
“黑乌鹊蛋卷十铜币一份啦！”
“今日招牌菜淡果酒、土箭猪肉排！价格实惠，量又足啊！”
“黑铁兵器！久磨耐用！”
诸如此类。
“你有什么想要的吗？”
格兰对东张西望的姜酒问道。
“嗯……也没什么。”
姜酒回答，继续张望着，“我自己会买啦。”
“好歹我也是个大人，怎么能让一个十多岁的孩子，而且还是个女孩子付钱？”
格兰拍拍胸脯，“起码这条街上的我还是买得起的。”
“不用！”
姜酒瘪瘪嘴，不多解释。
格兰见状也没说什么，只觉得她固执。
“到了就是这里。”
随着格兰的话音落下，两人面前的是一栋虽然比不上学院楼，但是也不怎么低廉的西式建筑。
“这是炼金术士学会的总会，每一名在册炼金术士都有记载。”格兰带着姜酒进了建筑。
“诶……格兰哥你也有吗？”
“你这什么话！”
格兰抓抓头发，“说出来你别惊讶，你格兰哥我可是三等炼金术士！”
“三等？很高吗？”
姜酒轻佻的语气让格兰十分不满。
“炼金分五等，一等最低，被称作炼金学徒，二等炼金学士，三等炼金术士，四等炼金术师，五等最高称为炼金大师。”
格兰故作深沉，“炼金学徒只要受过教育的人都能当，但一百个炼金学徒才能出一个炼金学士，而炼金术士需要一位炼金术师认可授予的执照，炼金术师则需要精通百种配方，而每一位炼金大师都需要不下数十年的技术沉淀和机遇，更为重要的是称号的获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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